有个女孩混进一家洗浴中心,就为治好男朋友的精神病 | 街头猎人先导
「街头猎人」是魔宙出品的半虚构故事栏目
由夜行者朴飞讲述多个城市街头的都市传说
大多基于真实新闻而进行虚构的特稿式写作
从而达到娱乐和警示的目的
大家好,我是朴飞,又见面了。
过年前我妈收到延吉老家的信息,有不少老人因为新冠去世,说很久没回去了,想回去看看。
她知道我经历了皖北的事情,心情不好,状态也很糟糕,非拉着我一起回延吉,让我散散心。
北京到延吉只有一趟高铁,7个多小时,到延吉都晚上九点了,天气贼冷。
我很少回延吉,对这里并不咋熟悉,回来三天,就参加了一个我爸朋友的葬礼(这事上周我说过),剩下的时候都在家,门都不想出。
第三天下午,我妈让晚上出趟门,九点到车站接个人。我问接谁。
我妈说你去了就知道,开你老舅的大A6子,早点到,别让人等你。
我算了一下时间,八点下楼在停车场,找到那辆黑色的奥迪,结果钥匙一按,车却没反应,开不了锁。
冬天汽车如果几天不开,就可能打不着火,尤其东北,我去了趟物业,找物业大哥借了个电瓶。
搭电给小电瓶充了电,车再打着火,到延吉西站的时候,已经快十点了。
我把车玻璃摇下来找人,风从窗户吹进来,就像挨了一闷棍,连脑仁都疼。
车站人不少,我妈说对方穿黑色长羽绒服,在停车场门口,我发现了一个穿长羽绒服的女孩,拉着一个小皮箱,朝我招手。
车刚停下,女孩就拉门上来了。我还在想这是不是我要接的人,女孩已经摘下帽子和口罩,原来是珍妮。
珍妮是我的老朋友,在北京经营一个心理咨询工作室。
我问她怎么跑到延吉来了。珍妮说你不跟我回家见父母,我只能来找你了。
我说咱别瞎开玩笑,让人误会。
珍妮摘了手套,把手放到空调吹风口说:害怕什么,你也不吃亏,再说这也没别人。
珍妮说阿姨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了,我专门来看看你。
我说你可拉倒吧,跑一千多公里就为了关心我,你看我像傻逼不?
珍妮笑了说,还挺警惕,不好骗。
珍妮来延吉是出差,她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客户,正好是延吉人,她来延吉是为了见他。
我说大过年的还不休息。珍妮说没办法,这个客户比较重要。
珍妮说还没吃饭,我问珍妮想吃点啥。珍妮说好不容易来一趟,就吃点特色的。
我说我也不清楚,得打电话问问我老舅。
听我说不吃狗肉,老舅很遗憾,说水上市场那边有个石锅饭,他们家部队锅挺不错,热热乎乎,正合适。
吃饭的时候,珍妮跟我介绍这个客户的情况,这人叫宋仁东,在北京开专车。
“车是租的,按月交车份儿,大概四五千,吃喝拉撒刨掉,一个月起早贪黑,挣个大几千。”
宋仁东的日子本来波澜不惊,但从两周之前开始,宋仁东开始做噩梦,梦到自己杀人了,经常半夜惊醒。
宋仁东在梦里杀的是一个女人,四十岁左右,长头发,穿红裙子,额头中央有一颗巨大的痣。
“用宋仁东的话说,长得像观音菩萨。”
洗漱照镜子的时候,宋仁东还经常看到,自己头上长得是这个女人的脸。
“他出现幻觉了。”
珍妮说,她和宋仁东一起排查了一下,甚至排查他家周围的人,发现他身边根本没有一个长这样的女人。
“没人知道这个女人是谁,又为什么一直出现在他梦里。”
珍妮怀疑这个女人,可能出现在宋仁东小时候,这个形象藏在他的潜意识里面,但不知道什么原因,让这个形象冒出来了。
“当然了,这只是我的猜测,没找到任何证据。”
吃完饭,我把珍妮送到酒店,她住在圣朗假日酒店,大厅放的是许冠杰的《财神到》,有点过年的气氛。
我帮珍妮把行李拿上去,珍妮说明早她去宋仁东家,希望我跟她一起,我说没问题。
第二天一大早,我开车到酒店门口,给珍妮打电话,她上车以后,说去州府家园小区,在火车站附近。
珍妮问我吃早饭没,看我咋没啥精神。
我说没吃,最近都没太睡好觉,没啥胃口。珍妮要我停车,到路边一个店里,带了几块米糕出来。
“我也没吃,咱一块吃点。”
大概半小时,我们来到州府家园小区,小区楼不高,外墙是新刷的,应该刚翻新过,跟北京一些老小区一样。
宋仁东家住在三楼,我俩走楼梯上门,敲了几下门,没人回应。
我问珍妮为啥不打个电话。珍妮说早上就打了,没人接。
我说那这下咋整,不会在里面出啥事吧。珍妮说你的职业病又犯了,别老把事情往坏处想。
我说不是我老往坏处想,从进了这个楼,我的心脏就突突,感觉不太对劲。
珍妮说可能跟你没睡好觉有关系,咱先去其他地方看看。
珍妮说的其他地方是XXX洗浴中心,在大学城一带,我们开到地方,是个五层楼,很标准的洗浴中心。
“东北人没有不喜欢洗浴的。”
珍妮说宋仁东总来这个洗浴中心,一待就是一天。
接待我们是个三十来岁的大姐,进来就让换鞋拿手牌,推荐我们办卡,这样洗价钱合适。
我说我们是外地的,就洗一次,就不办卡了。
大姐走后,我问珍妮,咱俩来这就为了洗澡?
珍妮说先洗吧,我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,先感受一下。
我对这种洗澡一直不感冒,尤其是蒸桑拿,刚才在宋仁东家,心脏突突跳动的感觉又出现了。
我简单冲了一下,就换了衣服,到公共区域的沙发上刷手机。
珍妮倒是挺踏实,连洗澡、蒸桑拿、搓澡将近两个小时,完了出来跟我会合。
我有点不耐烦了,问她还找人不,我把充电宝都用没电了。
珍妮说她刚已经走一圈了,休闲吃饭的地方都转了,没看到宋仁东。
我问其他地方呢。珍妮说啥其他地方。
我说我刚在点评网站上,看了一下这个洗浴中心的评分和评价,这个地方应该不咋正规。
在点评网站上,从足疗店的套餐、评分、评价都有门道,很容易就能分辨店里有没有不正规的服务。
不正规的服务都得背着点人,一般都在楼上,珍妮说那咋办,你上楼看看去?
我说那倒不必,咱又不是抓嫖来了,人总得下来休息,对面就是电梯,咱们就在这等着。
珍妮说行,咱俩聊会天。
珍妮给我讲了她一个心理学案例,在1967年,新加坡流行一种奇怪的恐慌,有几千个男人觉得自己的生殖器正在萎缩,也就是缩阳。
为了保住自己的生殖器,男人用橡皮筋、晾衣架、绳子等工具把生殖器扎住。
这次恐慌来自于食品安全,因为新加坡政府强制给农场的猪打了猪瘟疫苗,民间传言吃了这种猪肉,就会缩阳。
这种病还有一个名字叫“koro”,据说这是爪哇语中的一个词,代表乌龟把头缩进乌龟壳的样子。
2015年印度也发生过类似的事,有几十个人觉得自己的乳头正在往身体里缩,有男有女。
我说这事挺有意思,但是你为啥突然跟我聊这个,跟宋仁东有啥关系吗?
珍妮说她想说的是癔症,这两件事都是群体性癔症,不过癔症有时是一种群体现象,对单独的人来说,也可能是一种病,学名叫癔症性精神病。
我说啥玩意?
珍妮说,这是一种严重精神创伤导致的心理疾病,人会有幻觉,健忘,还有其他身体反应。
珍妮说这种病一般都是短期的,不超过三星期,没啥后遗症。
“癔症不是啥大事,过一阵子自己就好了,不用担心。”
我说你别绕弯子了,其实根本就没有宋仁东这个人,对吧。
珍妮愣了一下。
我说咱们去了宋仁东家没见到人,跑到这么个洗浴中心来,也没找到人,你一点也不急。
“你的目的不是宋仁东,就是来这两个地方,对吧?”
珍妮犹豫了一会,点了点头。
我好奇起来,问她这俩地方有啥奥秘,为什么要来这里?
珍妮说,你应该猜出来了吧:
“这俩地方是你告诉我的,前天半夜,你打电话给我了。”
“那个梦,那个女人的脸,也是你告诉我的。”
我虽然提前有点心理准备,但依然觉得天旋地转,周围的环境和人都开始变形,揉进我的大脑里,坐在沙发上,缓了半天才缓过来。
“所以,做噩梦的人是我,起幻觉的人也是我,忘了发生过的事情的人也是我。”
“我得精神病了。”
珍妮倒了杯水,递给我说,咱们一起面对,癔症不是啥大问题:
“你休息一段时间,别接单了,很快就能好起来。”
我笑了,说不可能,我最缺的就是时间。
珍妮说为什么,我没回答。
“是不是跟你爸的事有关。”我点点头。
“我爸出事快八年了,到现在也没人知道咋回事,刘海波下个月就出狱了,找到他,就有可能找到答案。"
珍妮说刘海波这个人,她从我的助手冯凯那里了解过一点,入狱前是个大律师,但只给黑道的人打官司,是个不好惹的角色。
我说我认识他很久了,知道他是什么人:
“我等得够久了,不会再等了。”
珍妮还想劝我,见我没啥反应,长叹了一口气,说她没来延吉之前,其实就想到这个答案:
“你心里的担子太重了,作为一个朋友,我希望你过得轻松一点。”
我说人都喜欢劝别人想开点,但这种劝人的话一点用都没有,我们都知道这一点。
“黑暗就在那里,即使我闭上眼睛,还能看到它们,逃避解决不了别人的问题,也解决不了我的问题。”
珍妮说那你接下来怎么办,有计划吗?
我说我明天就回北京,只要忙起来就好了,不需要什么计划:
“继续调查,继续写作,只要看到光明,就能压住心里的黑暗,不能停下来,这是我的命,我早就接受了。”
珍妮在没说话,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,说:冯凯本来也要来,让我拦住了,不过他托付我给你带句话,我俩会陪你一起。
“你不孤单。”
我说嗯,我知道。
所以2月3日,也就是明晚,街头猎人第二季开始更新,推送第一个故事。
明晚22:04,我们一起驱离黑暗,不见不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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